广西热线
主页 > 国际新闻 > 国际评论

她造访了全球监狱:挪威开放监狱最好

发布时间:2016-04-20 22:49:36

她造访了全球监狱:挪威开放监狱最好

 
 图为南非开普敦波尔斯木监狱,正在召开关于恢复性司法项目的会议。来源:Baz Dreisinger/ 《洛杉矶时报》  

核心提示:刑事惩罚的目的是什么?仅仅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吗?当杀人犯被关进大牢,受害者家属承担着失去家人的经济和情感双重损失时,用“报复”的方式处罚罪犯真的是最佳手段吗?巴兹·德辛吉尔历史两年造访全球监狱,来听听她的体悟。

  原标题丨刑罚改革倡议者巴兹·德辛吉尔两年造访世界监狱都学到了什么

文丨洛杉矶时报 Mitchell Landsberg

译丨搜狐国际 杨霖

【洛杉矶时报讯】人们环游世界或是为了冲浪,或是为了远足,亦或是参观艺术博物馆,或吃遍米其林星级餐厅,然而巴兹·德辛吉尔却是为了造访世界各地的监狱。

德辛吉尔是纽约约翰·杰刑事司法学院的一名英国籍副教授,她花了两年时间造访了9个国家的数个监狱,研究刑罚改革的途径。用她的来说,这段经历非常艰辛,但有时又让人振奋。

她的著作《监禁国家:探访世界各地监狱的正义之旅》(“Incarceration Nations: A Journey to Justice in Prisons Around the World”),非常契合她本人强烈呼吁刑罚改革的观念。巴兹·德辛吉尔在纽约向狱囚教授大学课程,坚定拥护“恢复性司法”项目——强调补偿和恢复的一种司法措施。她常对现有的监禁制度进行激烈批判,认为其未能实现“矫正”的目标。

她造访了全球监狱:挪威开放监狱最好

 
 巴兹·德辛吉尔,《监禁国家:探访世界各地监狱的正义之旅》作者。  

她曾造访卢旺达,该国政府建立了gacaca法庭,希望寻求种族大屠杀中受害者和罪犯之间的和解。她还到过挪威,发现那里竟然有“开放式”监狱,完全没有围栏。她还前往了南非、乌干达、巴西、泰国、新加坡、牙买加和澳大利亚。

3月份,德辛吉尔在洛杉矶中央图书馆就《监禁国家》一书进行宣传。以下是近期她的一些访谈节选:

问:你能谈谈为什么选择写这些国家吗?

答:我选的这些国家都是在某个问题上比较有代表性的。比如卢旺达和南非的宽恕、和解以及恢复性司法,乌干达和牙买加的艺术项目,巴西的联邦最高安全(federal supermax)等级单人监禁,泰国的女性监禁等,每个国家都代表了某个特定的问题。

问:你在书中还谈到了美国对世界刑罚政策的影响,能具体解释一下么?

答: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,其实很大程度上算是美国创造了现在的监狱体系。这段历史可以回溯到19世纪和18世纪后期,当时是为了应对犯罪,才有了使用监狱的想法。于是,美国建立了历史上最早的两间现代监狱,分别位于宾夕法尼亚州东部和纽约的奥本。这个模式很快就在世界上流传开了。

这一趋势持续到20世纪,然后全球化开始了。然后美国又创造了私营监狱和最高安全等级(supermax)等模式,这些模式到现在还可见于十来个国家。

(注:supermax是super-maximum security的简写,在这种模式下,囚犯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,并且很少有机会参加普通囚犯会参加的娱乐、教育、工作等活动。“私营监狱”则是指政府将监狱职责承包给第三方私营机构的模式。)

问:卢旺达是个别有意思的地方,能谈一谈你在那儿的发现么。

答:我希望这本书从卢旺达开始,因为要讨论犯罪,我们就必须要讨论受害者。卢旺达这个国家有数量惊人的受害者,他们经历了非常可怕的暴行。然而卢旺达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式来处理这些罪行——gacaca法庭(寻求和解,而非刑罚),也因此饱受诟病。虽然那是20年前的事了,但我想通过研究这段历史,探讨解决犯罪问题是否能不局限于刑罚,而是采取补救和恢复性司法。

奥巴马总统向国会递交申请,希望关闭美国海军在古巴关塔那摩湾设置的监狱。自2002年建成以来,关塔那摩监狱曾监禁过780名恐怖分子嫌疑人,如今关押人数已不足100人。

问:能解释下什么是恢复性司法么?

答:简单来说,恢复性司法就是在解决犯罪问题的过程中,以受害者为中心,更多地考虑我们如何能对受害者进行补偿——如何消除他们所受的伤害,而不是如何去惩罚犯罪的人

我认为卢旺达采取的方式基本上也是这个思路。但我也一直强调,那里并不是完美世界。在政治上,卢旺达是隐患问题滋生的温床。那可不是什么手牵手,同唱《到这里来吧》(Kumbaya,歌唱团结一致的传统圣歌)的完美世界。但我仍然觉得gacaca法庭有它的可取之处,能体现他们的民族精神。

我当时在卢旺达的一个和平村,20年前,那儿的人曾经相互屠杀。但当我参加他们社区的聚会,看着人们起身、坐下——表示他们已经对那些被伤害过的人作出了补偿,而且也已经正式被社区重新接纳。亲眼见证这一切让我确信,至少还有另一种方式、另一种规范存在的可能性。

问:即便在一些局势非常恶劣的地方,你也发现了一些不错的项目,但似乎总体看来,你对大多数监狱体系还是感到失望。不过书的结尾似乎仍是充满希望的口吻,请问你仍然乐观地相信“未来会发生改变”么?

答:是,我想做这个工作,不乐观也没办法吧。不然就会感觉自己身处一场压倒性的战斗,永远也赢不了。我认为在美国和世界上其他国家,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(现在的刑罚体系)有问题。事实上,如果能遇见和我想法相同,有着同样信念的人,你就会觉得这场运动在前进,改变就在前方。

问:你曾提到过,挪威的刑罚模式可以作为典范。我们能从中学到什么呢?

答:挪威人口分布均匀、犯罪率低、生活富足,它的犯罪矫正措施中,也有些简单的方式,是我们可以仿效借鉴的。比如,他们监狱的员工所受的都是哲学、心理学、法学和社会工作方面的教育,而不是刑事司法或国防军事技术。另外,“开放式监狱”和让犯人与社区、家庭保持联络的方式,在其他地方可以通用。对犯人作“工作释放”本身就颇具争议,因为我们太过担忧风险,这一概念在我们国家很少得到实践。事实上,“工作释放”、“教育释放”这些方法在我们的刑罚体系里也有,只是我们可以更多地将其用于司法实践,并进行微调。

(注:“工作释放”是指,在监狱体系中,允许那些有充分信誉度的囚犯照常前往工作地点工作,并在下班后回到监狱的“释放”模式。“教育释放”同理)

问:你反对长时间把一大批人关在监狱的做法。但你在书中也谈到了挪威的杀人狂魔安德斯·贝林·布雷维克,大家都觉得像这样的人,永远也不应该得到自由。你觉得,真的有人就是应该永远消失在公共社会中的么?

答:是的,当然。总有一部分人是非常危险和具有破坏性的,他们不适合这个世界,考虑到大多数人的安全,应该把他们远远的隔开。但那只是监狱系统里非常小的一部分,几乎不足一提。有人可能会拿布雷维克或查尔斯·曼森这样的人来说事,“我们该拿这些人怎么办呢?”之类的。是的,我们需要专为这些人设立个规则。但当我们制定体系时,应该考虑的是大多数人。很显然,像布雷维克或查尔斯·曼森这类人,并不是大多数。

问:你在书中引用了尼尔森·曼德拉的话,说监狱可以反映出一个社会的很多东西。你认为美国的刑罚系统反映了出了一个怎样的社会呢?为什么比起其他国家,我们关押了那么多的犯人?

答:这个问题很有价值。我认为我们的刑罚体系折射出了一个极端不公平的美国社会,制度和体系上的种族歧视遗留至今。我们的监狱体系是对奴隶制和黑人法典的直接继承,是为了创造劳动力,是为了把穷人和少数族裔罪犯化。那就是我们的传统。另外,从道德层面上,人们已经对刑罚习以为常。你伤害了别人,你就应该被伤害。

问:那是根植于我们文化中的东西。

答:是“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”。本质上来说,我们是在通过伤害他们,来教他们不要去伤害别人,这种思路很虚伪。

本文系《洛杉矶时报》授权搜狐国际独家编译刊载,未经许可请勿转载。有兴趣的话请关注搜狐自媒体“洛杉矶时报LA Times”,绝对全网独家首发,别处看不到哦!

原文地址:

  • 上一篇:金融时报:“普京时代”走向没落?
  • 下一篇:CEO治国:我们该担忧“特郎普治下的世界”吗?